Mein Kampf By Adolf Hitler-后记

阿道夫·希特勒的《我的奋斗》第一部是希特勒1924年在狱中写成的,出狱后完成第二部,问世于1925年。1930年《我的奋斗》以两大册式出版,版面为15.3厘米宽,22.8厘米长,每套售价12马克。同年又推出了一个合订本大众版,版面如一般圣经大小,为12厘米宽,18.9厘米长,每套售价8马克。希特勒上台后(1933年1月30日希特勒上台执政),从1933年2月到12月31 日,该书共出售了150万册。到1939年,发行量达到545万册,1942年总计发行845万册,1943年的数字为984万册。(参看:Werner Maser,“Adolf Hitlers Mein Kampf”,Bechtle, Esslingen 1995, 第35页)截至到1945 年,“我的奋斗”被译为16 种语言,原作与译本共计发行了1000 万册,是当时发行量与译文文本最高的书籍。1936年南京中国民国翻译所推出了该书的第一个中文版。

该书日后成了第三帝国的蓝图。有人称《我的奋斗》是“当代蛊惑人心之杰作”,“20 世纪灭绝人性的罪行录”,这是十分确切的。

希特勒1889 年4 月20 日出生于奥地利巴伐利亚边境的小镇勃劳 ,父亲是奥地利海关的一名小职员。希特勒6 岁时进了家乡林嗣附近的公立学校,成绩良好。他11 岁上中学,一心想当艺术家、画家,而他父亲却要他做个公务员。这使他学习不安心,成绩每况愈下,读了两年,没等毕业就中途辍学了。

希特勒的一位中学老师这样描绘他:“希特勒肯定是有天资的,虽然只是在某些学科方面。但是他缺乏自制力。说得客气点,他好强辩,刚愎自用,自以为是,脾气暴躁,不遵守学校纪律。他不用功。否则有这样的天赋,他一定会有好得多的成绩。”

希特勒13 岁时,父亲病逝,母亲迁居至林嗣郊外乌尔法尔的一所简陋的公寓,靠微薄的积蓄和养老金抚养两个遗孤。到16 岁时,希特勒虽然还没有抛弃当艺术家的梦想,但那时他已十分热衷于政治了。17 岁时,希特勒带了母亲和亲友给的一些钱,只身来到维也纳,流落街头1 年后报考美术学院,由于成绩不良,未被录取。以后试考建筑学院,也告失败。从1906 年到1911 年,希特勒在维也纳的生活非常潦倒,尝尽人间之辛酸。他在《我的奋斗》中称这5年生活为“一生最悲哀的时期”,他写道:“对我来说,这个逍遥自在的城市的名字所代表的就是5 年艰苦贫困的生活。在这5 年中我被迫求职糊口,开始当小工,后来卖画,收入之微薄,不足以填饱我每日辘辘的饥肠。”

希特勒在《我的奋斗》里承认,他当时有着一种小资产阶级的入骨的恐惧;但另一方面又深怕落入无产者的队伍中去——后来他就利用这种恐惧心理在地位低下、缺乏领导的白领阶层的基础上建立了国家社会党。正如他自己说的:

“我了解这个运动所造成的可怕的精神恐怖,从思想上和心理上来说,资产阶段都不是这种进攻的对手:信号一发,只要看来是最危险的敌人,它就对之发动谎言和诽谤的真正的总攻击,一直到被攻击者的精神不能支持时为止⋯⋯这种策略所根据的是对一切人性弱点的精神估计,其结果必然导致胜利。”

“我同样也了解肉体恐怖对个人和群众的重要性⋯⋯因为被击败的对手在大多数情况下都对继续抵抗不抱任何胜利的希望。”

这两段话日后发展成了希特勒纳粹主义的策略基础。

1912年,希特勒移居德国慕尼黑。在那里,他开始仍是囊空如洗,举目无亲。1914年夏天,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希特勒见求生机会来了,上书国王路德维希三世,申请志愿参加巴伐利亚步兵团,结果获准,他的生活出现新的转折。在《我的奋斗》里,希特勒毫不掩饰地说:“我衷心感谢上天赐给我这个能够活在这样一个时代的幸福机会⋯⋯对我来说,对所有德国人来说都是一样,现在我的生命中最值得纪念的时期开始了。”

在战争中,希特勒曾两次负伤。一次是1916年在松姆战役脚部受伤,另一次是1918年中了毒气。因为作战勇敢他先后两次受奖:一枚二级铁十字奖章,一枚一级铁十字奖章。1918年11月底,希特勒回到慕尼黑,不久便与德国工人党有了接触,并参加该组织,成了德国工人党委员会的第七名委员。他自己回忆道:“经过两天伤尽脑筋的思考以后,我终于决定我必须采取这一步骤。这是我一生中最有决定意义的一个决定。跨出了这一步以后,就再也没有退路,也不可能有退路了。”

1920年夏天,德国工人党改名为国家社会主义德国工人党,简称纳粹党。希特勒还提出,纳粹党必须有一面能打动群众的显眼的旗帜。最后他设计了红地白圆心,中间嵌个黑􊯂字。希特勒在《我的奋斗》里对自己这一独创的得意之情溢于言表:“这是一个真正的象征!红色象征我们这个运动的社会意义,白色象征民族主义思想,N字象征争取亚利安人胜利的斗争的使命。”

到1923 年,纳粹党已拥有2.7 万名党员,影响日增。希特勒与鲁登道夫将军结伙成帮,于同年策划了慕尼黑贝格勃劳凯勒啤酒馆政变。结果政变失败,希特勒及其同伙被捕受审。审判于1924年2月26日开始。在特别法庭上,希特勒以滔滔不绝的雄辩和民族主义的热情打动了德国人民,顿时成为报纸、电台瞩目的人物。他对着进行审判的法官们说:“有资格审判我们的不是你们,而是永恒的历史法庭。你们会做出什么判决,我是完全知道的。⋯⋯你们可以不止一千次地宣布我们有罪,但是永恒的历史法庭的女神会一笑置之。把(巴伐利亚)邦检察官的诉奖和这个法庭的判决书撕得粉碎。因为她会宣判我们无罪。”

最后判决是1924年4月1日做出的,希特勒被判刑5年,后改为2
年。

希特勒被关钾在兰德斯堡旧炮台监狱。在狱中他开始写作《我的奋斗》,但实际上这本书是由希特勒口授、由同押一室的他的忠实信徒鲁道夫·赫斯整理打字完成的。书的原名《四年半来对谎言、愚蠢和胆怯的斗争》,负责出版该书的纳粹出版社经理马克斯·阿曼后来把这又刺眼又累赘的书名改为《我的奋斗》,并于1925年秋正式出版了该书的第一卷,但它在当时并没有立即成为一本畅销书。第二年,希特勒获释出狱,在贝希特斯加登口述完第二卷。随着纳粹党的发迹、上台,该书的销路开始有所增加。到1940年二次大战爆发后的第二年,这本称之为“纳粹圣经”的长达782页的两卷本的书,仅在德国就销了600万册。当时每个德国家族必备此书,否则就会遭殃。男女结婚时,都要向新郎、新娘赠送一本《我的奋斗》作为礼物。甚至连学校的学童也是人手一册。

希特勒认为,一切生命都是一场永恒的斗争,世界只不过是个适者生存、强者统治的丛林,“一个弱肉强食、优胜劣败的世界”。德国要恢复世界大国的地位,成为“地球主人”,就首先“必须对法国来一次最后的总算帐⋯⋯一场最后的决战⋯⋯德国实际上不过是把灭亡法国当做一种手段而已,其目的是在将来能够为我国人民在其他地方进行扩张。”其次,希特勒提出:“(德国的)领土政策无法在喀麦隆实现,今天几乎完全只能在欧洲才有可能。”但是欧洲的领土均已分割完毕,这一“生存空间”问题“只有在东方才有可能解决⋯⋯只有在主要是牺牲俄国的情况下才有可能解决,也就是说,新帝国必须再一次沿着古代条顿武士的道路向前进军,用德国的剑为德国的犁取得土地,为德国人民取得每天的面包。”

希特勒在《我的奋斗》里指出,第三帝国将实施“领袖统治原则”,即实行独裁统治。在这个国家里要确立元首─希特勒本人─的绝对独裁权力,在元首周围是一批承上启下的较为次要的领袖人物。希特勒认为,这个“新式国家要以人种为基础”,而最优人种就是亚利安人。希特勒在《我的奋斗》里狂热地鼓吹纳粹党的种族优越论。他写道:

“我们今天所看到的一切人类文化,一切艺术、科学和技术的成果,几乎完全是亚利安人创造。这一事实本身证明下述推论不是没有根据的:只有亚利安人才是一切高级人类的创始者,因此是我们所谓的‘人’这个名称的典型代表。他是人类的普罗米修斯。从他的光芒四射的额头,永远飞迸出神圣的天才的火星,永远燃点着知识的火焰,照亮了默默的神秘的黑夜,推动人类走上征服地球上其他生物的道路。”

可见,使现代亚利安人─日耳曼人主宰地球,称霸世界,已成为希特勒念念不忘的目标。

此外,希特勒为了达到自己的狂妄野心,他提出必须使用三种方法:宣传、外交和武力。而纳粹党最有效的宣传手段便是“必须玩耍手法,学会说谎”。希特勒的名言是“把天堂说成地狱,把地狱说成天堂”,“谎言越大,人们越是相信”。

总之,希特勒在《我的奋斗》里大肆渲染可怕的“生存空间”和“种
族优越论”;发泄对犹太人、对民主主义和马克思主义的刻骨仇恨。在该书思想的影响下,德国走上了屠杀无辜(尤其是犹太人)、穷兵黩武的道路。

历史学家诺曼·卡曾斯正确地分析了《我的奋斗》与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惨重后果的关系,他指出:

“《我的奋斗》一书从1933年至二次大战结束,一直主宰着纳粹第三帝国的政治,⋯⋯《我的奋斗》里,每一个字,使125人丧失了生命;每页,使4700人丧失了生命;每一章,平均使120万人丧失了生命。”

关于这本书是否由希特勒亲手写成,曾经有过长期的争论。当年的监狱官卢尔克(Lurker)于1933年出版了“希特勒在监狱高墙内”一书,书中写道:“从白天到深夜打字机不断地被敲响着,人们可以听到他〔这里指的是希特勒〕口授他的朋友黑塞(Hesse)打字记录。”对于这一说法,黑塞夫人并不同意。Ilse Hesse 说: “‘我的奋斗’系我丈夫所写之说,是40年代一个顽固而非真实的看法”。1952年12月28日她再次证实这一说法:“‘我的奋斗’第一部,是希特勒1924年在兰支尔堡监狱中用一部很古老的打字机写成的,没有任何其他的人帮助他写这本书。第二部则是在他获释后,口授他当时的女秘书打出来的。”(参看:Werner Maser,“Adolf Hitlers Mein Kamp”, Bechtle, Esslingen 1995, 第29页)姑且不论这本书是否由希特勒亲自执笔,仅就其在德国和欧洲的影响来看,这本书的意义显然是不容忽略的。这本书在德国战败后被宣布为禁书,但至今对某些德国人仍然具有一定的影响力。在21 世纪以至未来,这本书的作用力相信不会被历史轻易磨损与淡忘,值得我们去研究它。